薄雾浓

毒埃 The Fall (上)

the fall,坠落。漫威大家族的“坠落”定理非常神奇,盾冬飞驰列车上的坠落,锤基彩虹桥的坠落,贾妮的多次空中坠落。。。似乎“坠落”过的cp都闪耀着官方盖章的光芒。电影最后的那场大爆炸,毒液把自己变成个降落伞守护Eddie安全降落苏爆老夫的少女心,为毒液疯狂打call打call!!这个小故事讲述的是Eddie失去毒液后的事。有刀子,注意。

配合前文毒液视角文《have a nice life》食用效果更佳。

第一次坠落,很痛,爬起来继续奔跑。

最后一次坠落,仍然很痛,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救援队员在冰冷的海水里把埃迪捞出来,裹上大毛巾安置在岸边,夜晚不带温度的风吹透过身体,带走被海水泡发所剩不多的体温,埃迪徒劳的握了握右手,空空荡荡,只是掌心上多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带着被烈火灼烧剧痛的黑斑。

是毒液紧握着他的手被烈火焚烧后留下的印子。

巨大的悲伤像万年不化的西比利亚冰原瞬间覆盖全身,冷酷无情的低气压粉碎了最后一丝支撑清明理智的力气,埃迪直挺挺的倒在冰冷的泥地上。

安妮赶到岸边的时候,看见埃迪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不要的可怜狗,原先红润饱满的嘴唇冻得青紫,把自己壮实的身躯蜷成一团,不停颤抖,像秋风里枯黄的易碎的枯叶。安妮心疼极了,也气极了,逮住身旁一个匆匆而过的救援人员:“救护车,这里需要救护车,马上!”恶狼护崽的凶煞样子吓得这个胆小的救护员一个机灵,马上找出担架把埃迪抬上救护车。

“病人从高空坠落对内脏造成不同程度的震伤,体表也有几处淤青擦伤,索性没有伤到头部,整体来说身体损伤不大,好好休息几天吃点药就好。但在精神上遭受了巨大打击,陷入昏迷中不时呓语,短时间可能内无法醒来。”安妮听着主治医师的诊断结果,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一半,谢过医师又转回病房陪着埃迪,握着他的手,等他醒来。

“埃迪,任性又自大的你,专门报道社会不公正现象,就算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也执拗的九头牛都拉不回,这样独特到欠收拾的你要赶快好起来啊。”

一夜无眠的安妮在黎明破晓之时有些支撑不住,趴在病床边打盹片刻,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埃迪狂乱地挥动手臂乱蹬着脚,似乎在做殊死搏斗,眼睛仍紧紧闭着,喉头压抑不住的哀嚎。安妮被吓得一跳,按住埃迪乱挥的手,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可埃迪仍然紧闭着眼睛,陷入深深的梦境中醒不过来。安妮只好请医生过来注射镇定剂,在药物的作用下埃迪才渐渐安静下来,安妮细心擦干埃迪眼角的眼泪,掖好被角,才走到病房外给丹打了电话,嘱咐他送早餐和自己的公文包过来,接着又向事务所请了假。她不放心埃迪一个人在医院。

安妮在医院陪了埃迪整整三天。期间安妮的换洗衣物和食物都是丹送来的,甚至晚上的时候,丹陪着安妮一起守。丹忍不住开玩笑说,“安妮,你看埃迪像不像一个失恋了就像寻死觅活的毛头小子,折腾那么爱他的老父亲老母亲?”

安妮担心受怕了好几天,精神都紧紧绷着,不禁被这不正经的玩笑逗乐了:“谁说不是呢,真像多了个儿子,就当提前演练吧。”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俩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埃迪转醒来后,除了瘦了一圈的体型和胡子拉碴的邋遢样,似乎和之前没有太大的不同,婉言谢绝了安妮邀请他到她家住几天的提议,办好出院手续就回到了自己那个狗窝一样的出租屋。

令人汗毛倒竖的高空,耳边呼啸而过的狂风,绚丽到刺目的巨大蘑菇云,黑色的有生命的降落伞,脊背砸破水面的锥心疼痛,瞬间失重的恐怖感觉,海水漫过鼻腔耳朵的窒息,被爆炸的光束照亮的深蓝色水面,四周掉落的火箭残骸。。。。。。还有那声被风卷走的“have a nice life ”,被海水淹没的“goodbye,Eddide”,一幕幕一件件像被设置成重复播放的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折磨着脆弱的神经——无论白天黑夜。

不可遏制的想起毒液,更不可遏制的自责懊悔。

你本可以不救我,引爆火箭后凭你的能耐大可自己逃走,为什么不逃走?

甚至为了救我,把自己变成降落伞的样子,你不知道这样更加靠近火源吗?你明明那么怕火!

毒液,你心安理得地化成灰,你要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have a nice life。。。。。。

酗酒、抽烟、日夜颠倒,甚至对面的摇滚青年偶尔响起的令人炸毛的重金属摇滚都不能让埃迪有所反应,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要命的作贱自己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埃迪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他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吃了什么,睡了多久,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甚至不知道在客厅的破沙发上瘫了多久。只要他一闭上眼,充斥在脑海里的都是毒液的样子:一滩流体的样子,附身在他身上的样子,甚至是探出一个脑袋的样子,青白色没有瞳孔的大眼睛,满嘴崎岖的獠牙,明明这么恐怖的样子,为什么自己那么那么想他。

不要命的想他。

五天后,安妮才忙为了完照顾埃迪而积压下来的工作,期间给埃迪打过电话不过都没接通,她放心不下,又折去埃迪的公寓。

敲门,一个劲的敲门,砰砰砰直响,但毫无反应。安妮就要放弃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埃迪应该在房里。对门摇滚青年被敲门声扰烦了,绷着一张敢怒不敢言的脸没好气的开门问道:“找人?”

“是的,找朋友。”安妮的嘴角礼貌的硬拉起一点弧度。

“好多天前,我看见他回来了,状态很不好的样子。”摇滚青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若有所思。

“嗯,他遇到难事了。”

“等等,这些天好像没听见他出门。。。”摇滚青年开始急了,“不会晕在里面了吧!”

安妮一听,心里慌得不行,毕竟埃迪在医院昏迷的时候就挺吓人的,顾不得太多抬脚就踹门,摇滚青年也明白过来,示意安妮靠后,铆足了劲撞上门板,咔擦一声,门板应声打开。安妮来不及说声谢谢就往里冲,扑鼻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烟味,熏得安妮眼泪都下来了,安妮挥挥眼前的烟雾,在烟雾缭绕中才看见在沙发上一个隆起的鼓包,走进些才看清是已经昏迷过去的埃迪!

“噢,我的天哪。”

埃迪又一次在医院里醒来,眼睛都没来得及完全睁开,迎接他的是安妮怒极气极的吼叫:“埃迪 布洛克,你这个混蛋!不把自己搞死不甘心是吧?啊!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像话吗?!。。。。。。”

“安妮”,长时间缺水的喉咙里艰难的蹦出一个两个音节的单词,顿了一顿才说了下一句话“对不起。”

这无助委屈的样子仿佛下一句重话就会把他整个人压得粉碎,安妮心里有再多的火气都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她拥抱着瘦了两个号不止的身躯,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紧跟着漫上来的是心疼,“埃迪,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埃迪紧紧拥住她,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拼命压抑,这个才华横溢的记者,舞文弄墨口才绝佳的记者,竟说不出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嗯”字,所有的字词都像退回字母本身,他拼凑了又拼凑,整理了又整理,还是一团没有头绪的乱麻。

所有被逼到极致无法宣泄的情绪就化成一颗一颗滚烫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安妮感受到肩头的湿润怀抱里的颤抖,只好更紧的拥住,柔柔的安慰;“我明白你的感受,一起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想他。

想到不要命。想陪他一起死。

我们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去,你说地球很美。我们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有品尝,你说巧克力和炸薯球不错。我们还没有在金门大桥上兜风,你喜欢攀登爬高。我们还没有陪伴到相看两厌的程度,你怎么能先走。。。

总以为来日方长,怎料到猝不及防。

哀莫大于心死。

(  TBC  )

评论(9)

热度(30)